我們稍停了腳步,沒有像之前那樣匆忙慌張。
『我跟我的朋友們原本在鐵塔下,瓦爾索菲廣場。但在煙火施放時被人群衝散了!好多扒手!好可怕啊!』
她的藍眼睛在告訴我深深的恐懼。
『對啊!真的很多扒手!我朋友的背包也整個不見。』我說
『我們的害怕是一樣的,我們休息一下,可能會好一點。』
她點點頭。
在接近紐約大道附近有許多椅子,不難找個地方休息。
一坐下來,她說:
『你不急吧?你還跟你的朋友有約嗎?』
『沒有,沒有。我已經跟朋友走散,只要慢慢回去住的地方就可以。』
我覺得她擔心耽誤我的時間。
於是她放心地哭了起來。
『我很害怕啊,巴黎好像瘋了!那麼多喝醉的人,一看到人就一定要說Bonne annee,然後貼臉頰,很可怕!請問我可以跟你相伴,一起走回市中心嗎?』她說。
『可以啊!』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嗎?
『請問你是哪裡人?』
『台灣人。你呢?』
『我來自跟倫比亞。』
見識淺短的我,不知是哥倫比亞洲或是國家,她的英文說得這麼好。
『我住在法國外省,今天跟朋友一起來倒數。對啊,我正在學法文,明年要進研究所。你呢?』
她在巴塞隆納讀書,跟朋友一起來巴黎渡假,學的是企管,碩士班,明年即將畢業。
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她不太會說法文,但聽得懂的原因,
她是哥倫比亞人,西班牙文當然流利,可以直接到西班牙讀書。
在交換我們的基本資料,她的情緒也平緩不少。
『台灣哪!我知道。另一個中國人的國家。』
可能在哥倫比亞有很多台商吧。
不斷有結夥的青少年經過我們,令人感到不安。
我提議:
『我們邊走回市中心吧。我要往香榭利舍大道,你呢?』
2001春天 六